一玄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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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是具体的,我是虚无的
一梦黄粱,黄粱一梦

彼岸(1)

HE,连载,计划八篇左右,大纲和背景已经拟好,不用担心鸽。

周日更新。我知道我很菜但是我尽力。

是提瓦特设定的科幻未来,有很多魔改。

有些emo发言,可别被带跑偏了

血xing到我觉得可能会被苹...


人类是有趣的生物。他们包覆着皮囊,皮囊罩着一颗黑白莫辨的心脏,轰隆的跃动,皮囊亦拢着大脑,扭曲的团在一起,弯弯绕绕,如同他们的思想。


进化赋予人类碾压自然的权柄,让他们具有高于禽兽的虚伪资本,于是他们啖其肉,饮其血,作为土地的蝗虫,掠食一空。


皮囊是貌美的,丑陋的,平凡的,他们都淹没在土地里,再长出一茬禽兽,再被啃噬。


人类不通透,那皮上画着的泪痕墨滴未干,脑里已在狂笑,落下面颊怕是因着振动。

人类不磊落,他们仗着已经失去的天性,在黑色森林里弱肉强食,吃相狰狞。

人类不单纯,泵动着的血是黑红的,透过眼睛沉淀着心灵的脏污,讥笑着。



黑暗,他死在了那里。

起先是极速的下坠,稀薄的空气无法阻挡他落下的身体。他试图去抓住什么,但只是徒劳。他只想停止这无边的坠落。


坠落的时候,他能看见雾蒙蒙的夜空,星星都被烟气遮住了。


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,深深威慑于坠落的恐惧和无助,无法集中精力。


喊叫声和嘶吼声在他的耳边回荡,冷风穿过身上的伤口,带来一丝阴冷。风声呼啸着,把那话语撕扯的支离破碎,什么也听不清。


他重重落在了漆黑的洞底,巨大的冲击使他猛的喷出一口血,那强烈的震动将他身上的骨头折断大半,魔兽身上散发的寒意铺天盖地的袭来,他仍感到天旋地转,内腹像被无数把尖刀翻搅,不久又逐渐转变成麻痒,像愤怒的蚂蚁在啃噬他的皮肤。


他的眼睛虽然睁着,但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

出于本能,他仍旧保持着呼吸,但他的肺已经像个破烂的麻袋,完全不能提供赖以为生的氧气。


他的肺在灼烧,他的头在抽痛,他的四肢勇敢的想要听从指挥,从险境中解救自己,但即使拼命的努力,也难以挪动一根手指。




钟离淡淡的看着在他靴下挣扎叫骂的肥硕男人,加重了力道,狠狠的踩下,男人发出一声哀嚎,脊桂在巨力之下骤然断裂,发出清脆的爆响,白色的骨头碴撑破皮囊,显露出内部,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。


这械人应该怎么处理?

钟离有些犹豫。


“你有机会逃走。给你十秒,如果你能爬出门,你就活;否则就死。”冰冷的视线投射在男人身上,钟离依旧面无表情,“十,九,八…”倒数的数字一个个重重落在男人心上。

于是他任由那个家伙慢慢爬行着,留下一道赤红的线,把木质高档地板分割成鲜明的两部分。


对面写字楼的灯光射进落地窗内,打在钟离脸上,他金色的眼睛里数据流迅速闪过,只有这处异常让他不像人类,从其他角度观察,他是完美的,他也有完美的皮囊,但他从不因此沾沾自喜,因为他厌恶皮囊,厌恶与人类的虚伪。


胖男人颤抖着,忍着巨大的痛苦似的,对了,感到疼痛或许也是低级的体现,把手伸向一把老式的左轮,抬起手,直朝着钟离连开了数枪。


他是知道钟离不打算放过他的,决定殊死挣扎一番。


钟离依旧保持着计时,轻轻挪步,“三,二…”墙上多出一个个焦黑的圆孔。


根据第五百零三条,此情况应当送往警署,条文在面前的显示屏上闪烁,是鲜明的颜色,有些刺眼,一闪一闪的。


钟离神色不变,“一。很遗憾。”附着在手臂表面光洁的皮肤褪去,露出黑色的坚硬金属,上面带着金色的纹路,皲裂的像风化的岩石。


他厌恶人类,但应该遵守秩序,应该维护人类。


这其中的矛盾让钟离有些迟疑。


“此人是任务目标”红色的提示标志在疯狂闪烁,这条程序使钟离明白了应该做什么。


胖男人见没有打倒钟离,绝望的持续扣动扳机,发出咔咔的空响,老式左轮还需要人工填弹,这对此时重伤的他来说就是高难度动作。


稍作思考,钟离凝出一根长枪,枪尖锋利,他踱步到男人身前,直将那枪戳进那眼眶里,割断舌头,然后是捅穿腹部,大臂肌肉...他控制的很好,只是造成了大量的痛感,没有刺破任何一处动脉,这让折磨能一直持续,直到犯人失血过多为止。


偶尔,会把骨头戳断,锋锐的断面挤出皮肤,男人像是白色红色混杂的刺猬,哀哀的瘫着,不时因新的创口而颤抖。创口里能看见大量的机械零件外露。


凄厉的叫喊没有办法从封闭的办公室里传出去,一声接一声的回荡在房间里,渐渐嘶哑,最后完全消失。


长枪表面依旧光滑洁净,没有一丝脏污,它逐渐分解,尖端化为钟离双手上的扳指,其余的部分顺着手臂上的纹路归入体内,不过片刻,就消失的彻底。


在面对门外的险境前,钟离打量了一下地上丑陋的泥泞,拍了拍手,重新带上皮革的黑色手套,抽出几张纸,把鞋底沾着的污秽擦拭干净。


钟离推开门走了出去,手臂已经恢复之前的样子,着装整齐干净,皮鞋锃亮,领带一丝不苟,俨然一副刚谈完大生意,意气风发的样子。


当然,需要对他身后的人能视而不见才行。


他微笑着和守在屋门口的守卫打招呼,全然不顾激光枪的威胁和警告的怒吼。


钟离仍旧带着虚假的真挚的笑,举起双手,微微示意,系统自动计算着轨迹,他突然快步向外侧的玻璃墙冲去,激光打击在他的行进线路上,却连衣角也没碰到。


“墙体厚度二十厘米,硬度为五,坐标(173,884)位置薄弱”蓝色的数据流闪动,钟离没有犹豫,肘部迅速组成一层金色的玉璋,以点破面。


轰隆的巨响爆出,玻璃墙瞬间碎裂开,高空夜晚的风拂过钟离棕色的长发,鎏金的末梢在空中舞动,有些无助。


耳麦自动连接,“老爷子,我还有三十秒到达。”对面带着劲啸的风声。


接到讯息后之后,钟离轻笑一声,回头对警卫说,“回见。”

一跃而下。


这里是五十三层。


半空中,他翻转身体,手臂变形重组出两台便携微型炮台,紫色的光点像恶兽的瞳眸,经过蓄力,喷涌而出,造成强大的后坐力,紧接着就是冲天的火光带起的气浪。


钟离在空中入落叶般飘零,被一阵阵的爆炸气浪冲的越来越远。


“再也不见。”钟离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那蘑菇云,手臂收回,又下落了几秒,就被一辆飞驰的悬浮车稳稳接住。


温迪灵活的驾驶着,精准的躲避每一块飞来的碎片,甚至仍有空闲和钟离打趣,“老爷子,你可真是残忍啊,不过那家伙是罪有应得,毕竟半械人都是些恶事做绝的家伙....”


“无非是仇视心理。专心开车,你再和我废话,出车祸的概率是百分之十。”钟离打断他的喋喋不休,时不时开枪击落后面追击的悬浮警车,完全无视他们的喊话。


“不是还有百分之九十嘛...”温迪喃喃道,狠狠拽下斥力杆,悬浮车一下窜了出去,三四个空中信号灯抓拍了他们,随即更多的交警从前方包抄过来。


温迪不慌不忙,在屏幕上点击,车子的安全护罩自动升起,他将速度值调整至最大,配合着最新改良的斥力推进引擎,瞬间甩开了后面的追兵,直冲着横在跟前的一排警车撞去。


对面车辆的监测驾驶系统开启最高权限,不顾驾驶员的操作,迅速闪避开来。


钟离他们就这样极速消失在视野里。


目送着钟离进入总部后,温迪走到墙角,耳麦连接,


“任务完成。”温迪沉声道,“目标势力的头目和精英完成了清理,”顿了顿,“钟离很暴力的处理了这次的任务。”


“收到。”语音那头的主脑陷入沉默,许久才说,“下一个目标是清剿愚人众。”

“七十二柱魔神保证完成任务。”温迪郑重的说,翠绿色的眸子不复往日的玩世不恭,沉凝坚定,“三天内,定会给一个答复。”


“时间不等人,我们需要的是伊甸计划的完美结局。”



钟离头抵着墙壁。浴室里沙沙的水声掩盖了他沉闷的呼吸。水汽蒸腾,将他的身形隐去。每次做完委托,他总要彻底清洗自己,即便他拥有自洁系统。


与其说他在清洁身体,不如说他渴望洁净灵魂,得到安定。如果仿生人有灵魂的话。


在沐浴的时候,他的脑子里总是乱乱的,思维东飘西荡,但总是能想着一件事:他憎恨人类。这是海潮冲不走的礁石,在沙滩上突兀的耸立,神秘的诉说着什么。


人类夺走了…夺走了…什么?


这个念头让他不适,像是忘记了什么,像是记住了什么。


越想要抓住,就像手中的沙子,溜走的越快,只剩下纯粹的执拗和偏激。


钟离重重的把额头磕到墙壁上。


主脑不会有问题。他已经搜索了许多遍,但却什么都没发现。


罢了。


三.

面前这位先生有一双罕见的金色眼眸,眼角还带着一线红,五官端正,线条硬朗。


着装整齐,温莎结妥帖的打着,领撑也放的正合适,烟灰色的领带夹做工精细,手上的表镶嵌着精品夜泊石和石珀,以他多年接待的眼光,肯定值上百万摩拉。


这位上流社会的先生唯有一个问题,他忘记了带邀请函。


“先生,没有邀请函不得入内,”接待员看见他微愠的神色,补充道,“不然您请您的下属将忘带的东西捎过来?离宴会开始还有很长时间。”


“让客人站在门外不是礼貌的行为。”先生眯起好看的眼,充满威严,“众位来宾决计知道我的身份,你家老板已经送了请帖,你不让我进去,是在轻视我往生堂吗?”


正当接待焦头烂额之际,他突然神色一肃,站的笔直,不住点头,口里不住应着,一边躬身向钟离道,“对不住,我们老板有请,希望我没有破坏您的心情,祝您愉快。”


“不过我们所有与会人员都不能带保镖和武器,请您谅解。”


钟离颔首,配合了搜查,然后抬步向场内行去。


这里是半机械人们的集会场所,位于行政星至冬的乌兰城,不知他们是怎样贿赂人类,才在内城置办了这样一处豪华的宴会场所。钟离看了看来访名册,参会人数高达千人,涵盖了乌兰城所有黑暗势力的首领,大批量聚集在此。


怕是只有愚人众有这等能量。


内城气候温和,刚刚才有过一场人工降雨,庭院内的植物都湿漉漉的垂着,贫民区生产的珍贵氧气源源不断的送往这里。


温暖微斜的日光静静洒在叶片上,晶莹的雨珠从叶子尖轻轻一跃,坠入泥土里,舒适的融化了。


钟离捧着一杯香槟,那颜色分外像他的眼睛,不同的是甘甜的液体像融化的琥珀,在杯中摇晃,折射着些暖白。


悠扬的至冬交响曲在飘荡,人们能筹交错间谈笑风生,饮下一杯杯酒,手挽着手,行至舞池,跳起华尔兹。


至于皮囊下的机械零件,某一位富商的假眼,哪位女士的机械手臂,都是这场社交中无伤大雅的小瑕疵。


“亲爱的女士们,先生们,道上的朋友们,今天我感到非常荣幸,能与你们欢聚,洽谈合作,”清亮的声音从螺旋阶梯的顶端飘来,“希望大家可以尽兴!”


钟离抬眼,一位半机械人大步流星的跨下楼梯,他一头橙红的发丝,随着内城的人造风微微的扬起,有些许不羁,深邃的蓝色眸子吞噬了全部光线,惹人注目,引人深思。嘴边挂着个温暖的笑,但笑意不达眼底,很明显这些话只是客套,他真实的目的根本不是如此。


哑青色的休闲西装,略显宽松,上边饰有藏蓝的条带,扣上嵌着宝石,低调奢华,脸上扣着一只猩红的半脸面具,他举杯示意,气氛被调动起来,人声鼎沸。


钟离但笑不语。他只是在默默观察着这个显得分外年轻的愚人众首领。


他的骨骼似乎都是合金制造的,因为关节处的皮肤比常人的薄,那双看似深邃的眸子也是科技的产物,因此在不断吸收光线以维持运作。


他的皮肤也有些白的惊人,虽然至冬星的本土人种都因为距离恒星太过遥远,受光少,而肤白貌美,但他甚至看起来白的像至冬星外城会落的雪。


钟离总结,这个人,已经百分之八十是个机器,这个比例有些过高,至冬星的水平理应达不到这样的水准。


这很耐人寻味。


钟离抚了抚光洁的下巴,再次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

乐曲继续流淌,虚伪的笑,醇厚的酒,亲切的话语,精致的衣着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,多少人陷身其中,以身家作赌注,谋求更大的利益。


橙发械人拍了拍手,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,朗声说,“今天的最后一个项目是大家最感兴趣的,想来大家也都注意到了邀请函上的话,现在,”大厅突然安静下来,只留高高的舞台上的灯光,打在他面上,睫毛形成的阴影使人们看不见他的眼神,“克莱恩的产业,由我们愚人众代为办理,希望大家可以拿出让所有人信服的代价,来换取。”


“克莱恩身死,产业成为无主之物,本来我们愚人众可以私吞,但为了械人之间的团结合作,我们贡献出来,愿意分享,这可是大好事,不是吗?”械人轻快的说,无视了台下不满的讨论声。


“卡尔门街的哥本酒店,起拍价,三亿摩拉。”


见场面已经安静下来,械人迅速高声叫起来,“这可是黄金地段,方便发展以及情报交流,光算地皮也很有升值空间,“他又笑笑,“毕竟我们愚人众始终在帮助至冬星发展经济。”


“三亿一千万!”从第一次叫价开始,气氛顿时热烈起来,价格以每次一千万左右的速度飞快增加,明眼人都看得出,愚人众这是接手后不好管理,选择低价抛售,过这村就没这店。


哥本酒店估值七亿,起拍价降了一半以上,这买卖非常划算。


最终,这栋建筑被用六亿八千万买下,购得者喜气洋洋,按着愚人众的规矩,直接汇了钱到终端,就等着最后拿到地契,心里已经盘算着如何发展了。


一路拍出数十处地产,愚人众这次收获颇丰,半机械人们也都志得意满。


“相信大家都有所收获,在这场盛会还有最后一个项目,希望大家玩得愉快。”械人核对了收据信息后,半脸面具下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,向着台下抛出一个飞吻,灯光骤然熄灭。


正激动着的人群被泼了一盆冷水,所有人都戒备起来,迅速与别人拉开距离。所有人都在心里咒骂愚人众自作主张。


钟离依旧待在角落,他视野清晰,瞥见吊灯中轻微的红光一闪。


下一瞬,火光突然冲天炸起,藏在吊灯里的炸弹让天顶碎裂,大块大块的落下。


爆炸的气浪掀飞了械人的面具,高处的风又冷又急,但他大睁着眼,瞧着他计划之内最后的盛势。


惨叫声,咒骂声,痛哭声,最终都归于平静。


澎湃的烟气缭绕,当烟雾淡去,只余一个人立在那里,他的背后是废墟与死亡。


达达利亚诧异的挑眉,只见金色无机质似的眸子仰视着他,无悲无喜,无怒无哀,这面庞是成千上万次在梦中萦回的恨和复杂,让他呼吸一滞。


“钟离...”他喃喃地念,声音阴冷平静,像毒蛇吐信。

“钟离先生...”


“公子,愚人众应该消失了。”钟离没有听见被寒风撕碎的低语,说道。


图还是扔这吧



TBC

这个故事很复杂,开始第一章看不出什么,但后面我保证有点上头。

周更,我拖的话就下次直接发两篇。

所以我不会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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